那首稱為rain的曲子,
名稱實在不怎麼樣。
剛開始時,像在井裡,粗糙磚石砌成的牆。
那晚聽見有人低語,時間是兩點半,
我放下惱人的paper走出宿舍,踏在柔濕的草皮上,
夾腳拖湧入好奇的草,努力地探視著粉紅色小圓球,
夜晚的蟲也都安靜,獵戶座腰帶依舊閃耀。
循著聲音往前探索,遠離了房舍,地勢緩緩降低,
圍繞著像是谷地的群草益發茂密,密到支撐重量的單腳也無法將他們完全壓扁,
突然看到眼前景色快速往上奔跑,
頭正往後仰,臀部在草上滑。
原來正在往下掉,不快、路徑脈絡還算清晰可見,
後來進了一口井。
不小心掉進來後,
身子浸在像是西米露的滑溜液體,
我像是緩慢溶入和平的沉思,
沒有慌忙。
磚牆冒出的藤蔓草順著月光正常的滋長,姿態萬千,
不是巴不得別人看見的炫耀或掙扎,卻爬出奇異光景,
井口外又傳來另一種聲音,
要我找出梯子,別再這裡頭太久,
現實的回神後,找著了一股螺旋梯,
梯面形狀各異,有的寬大、有的細如竹籤,
有的光彩奪目卻滑溜抓不得、有的樸質安定可靠、還有一些是長刺的,什麼都有。
梯一階一階往上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不好爬,
草不斷的往四面八方攀附,像是有意識又像無意的那樣任意蔓生,
我被侵佔著手腳、或偶有被舉升、或扯著頸子往左往右。
後來,沒有什麼力氣,下起了點小雨,
雨滴潑打,腳一滑又往下沈淪,
想要努力爬出這裡,但這些讓人攀附的現實層面卻又讓人之起疑。
在最後我看到了你,
那本紅皮的樂譜,映襯著你白皙的皮膚,
宛如貞德在動亂的時刻你毅然決然投入並起身對抗。
「這只是我該做的事,並不是因為時代讓我這麼做。」
你堅持著自己的天命和所作所為。
「不是要用這個改變世界,但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些事情會因此改變。」
你自然而然的精鍊著你的畫筆、手指、腦子和詮釋的力量,
就像月光下的那些靜悄悄卻富有生命力的草。
而我卻還在井裡面,水越淹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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