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24日 星期一

初馬



三個禮拜前有點重的感冒,就沒練跑了,
接著弄論文計劃書,心思更無法集中。
有時雅菁問我練得怎樣,
我都不敢開口,因為其實很慘。

早起。三點半胖打電話叫我起床,
上次這樣是十個月前的三校越野半馬,
我自己一個人到高雄然後遇到恐怖上坡那次。

這次多了胖,感謝有胖,不然我連車都開不回來。

穿上 O'neill 防寒衣、外面罩了件紅色排汗衫、
加上逸萱送的紅色頭巾、跟峻誠一起去買的太陽眼鏡、
前陣子買的 Mizuno Aero 9 和 ipod shuffle,
出征了。

胖跑10k,大概想衝成績,一開始五分鐘人就不見了,
天色越來越亮、身旁人的間隙也越來越寬,
沒多久10k組的就有人回程,
交警騎著重機當前導岔開人群,
那時還想著北市交警有的騎XJ6,好棒唷。

我把頭巾從手腕上拿下,繞在額頭上吸汗、包在耳朵旁防風,
早上溫度14ºC,風吹跑起來頗有涼意。

路上看到39群的鄭弟兄、邱健豪等人,
邱健豪還和一位女生一塊兒,看到綠色運動褲應該也是女兵,
看邱等她,也像女朋友,看到我訝異的大叫一聲,
鄭則拿著DV沿路拍攝,我叫出他後,他後來還拍了拍我。

又跑了好一段才看到10k的標誌,
應該是人多、時間又拉長,第一次覺得10k有遙遠到。
在和半馬組分開前看到一位瘦的、戴網球白帽、身穿New balance外套的女生,
看到她沒往半馬組別跑而繼續前進心感佩服,

路上的香蕉很好吃,有得吃拿了就塞,
忘記哪隻手去塗抹肌樂、哪隻手是抹過鼻涕的,
也灌了很多舒跑和白開水,
邊喝邊吐冰水實在是一件快樂的事,好似在跟周圍的人炫耀我還有充足的水唷,
冰海綿也相當好用。

還沒半程就看到肯亞選手的回程是必然的事,
看著他炭黑似的肌膚、優秀的肌肉線條搭配大跨的步伐,
也注意到他的痛苦表情,
要當冠軍也是要搞到快死的狀態才可以。

在橋上,北風吹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或者該說超前我的人越來越多,
大概是快過了國姓大橋,New balance女從後方出現了,
這時大概快20k了,
她穩穩的前進,速度似乎都沒減緩下來的感覺。
過了橋之後的熱熱貢丸湯時實在是太舒服到我停了下來,

在接近水站、海綿站時都遇到她、但她之後又追前過我,
跟她的速度只要稍微邁開腳步就可以跟得上,
相當舒服,但有時也喘不過氣來,
就設了她是我的假想敵。

右腳踝不舒服是一開始5k就發現的了,
想不到後來是越來越慘,加上左腳掌跟襪子的摩擦讓腳底像磨砂一樣。
真的是忍著痛、假裝痛不存在的前進。

過了折返點,
New balance女還在,像鬼魂那般,
我覺得會輸,在還不到30k之前,
就被超越、追不回這女孩了。

回程風從北方吹回來,打在背上,好險沒把防寒衣脫掉,會打哆嗦的冷。
做錯的事情還有拿了一塊扶輪社的麵包卻沒拿水喝,噎死自己。

30k時,就三小時四十幾分了,
陽光露出,戴上墨鏡和本來就想30k再塞上的耳機。
不斷地吃香蕉,伸手抓就是一條。

膝蓋內側的股內側肌急遽收縮、接著股直肌也不行了,
抽筋的狀況不動時就會更明顯,
想著要完賽拿參加獎獎牌、
想著這次若失敗,是不是會後悔不要用走的而重蹈三校半馬的覆轍?

半年前,參加過高雄第一屆馬拉松的陳廷育告訴我要練,我還問他要練多少,
他說就是要盡力地這麼做,
我心想按照村上的菜單每天10k/h應該可行?
想不到還是差點被knocked out。

村上的菜單我無法全跟進,
他是350 k/month 起跳。

邊走邊疼邊跑,到得讓車子過紅綠燈的中午,交管不能再為了我們攔阻車子,
我在裁判的面前彎腰喘息,似乎多喘一口氣就多個說自己失敗的理由。

每個路口,裁判都說快到了;每過一個工作人員,他都跟我說加油,
你們工作人員時間不是該到了嗎?怎麼還沒撤?
所以還有機會拿參加獎。

最後,拐進市府前面的300m,好遙遠,我看到肥豬胖拿好相機在等我,
但我的腿也快不行了,真的,要殘廢的感覺。

然後,終於結束我的初馬。
到現在上下樓梯都相當痛楚。
我還太嫩了。

2011年1月21日 星期五

縫補

一年級學生這次段考作文考的是縫補作文,
題目給了第一句和最後一小段,
要學生把中間文字串連起來,
第一句是我匆匆忙忙坐定位趕上電影的開演,
最後是曲終人散,他還恍然的回想起電影的情節。

好有趣的題目,
看到一位男孩接著寫:我牽起她的手…
有人交卷後,大聲的問寫了什麼電影,然後說著自己寫阿凡達喔,
也有人教白卷。

當下有股衝動想拿張作文紙來寫,
在作文紙上又可能不免俗套的講起親情、友情或對事物依戀的情感。

剛刷牙,就在想,
我們就共有的第一次出生的哭聲和最後圍繞著別人的那一段哭聲,
現在不就正在寫自己的文嘛?

依偎在床邊,回想起過去,
跟她說:「民國百年那年,你老爸我…」

2011年1月15日 星期六

我退伍的那一天

整理檔案,發現自己退伍後一個月有寫東西,
看了一下,除了蠢以外,就剩下蠢了。

            *                      *                      *
一張安官桌的圖
2007 11
拿退伍令的過程讓我感到有點糟。
首先是跟李智宏約好下午兩點出發,到的時候大概三點就好了,
因為以往的退伍弟兄們返回連上拿退伍令的時間好像都是下午三點左右,
我當然也橋得剛剛好就好,太早回去是沒有意義的,
再者,因為還要買回饋、買心意回連上,所以我們打算早個半小時出發就好,
孰知道,當我們快到楠梓交流道時,李智宏打給連長,問切確的時間,
連長告訴我們,必須趕在1400前到。

「報告連長,我們回來了。」
「我有欠你們假嗎?你們又不是放到今天,去換裝。」

我跟智宏沒有對看一眼,因為我們都知道要「報告,是」。

當然還是邊換裝邊吐,有夠無聊的,
教我們趕緊回來就是為了上莒光課,神經病,
最好人家督導來查到我們要退伍的沒有上莒光課會害到你啦。
不過穿回迷彩服的感覺真是不一樣,
想到再過不久,我就要告別這身服裝了,
換好裝後,戴上小帽,朝內務櫃的鏡子一瞧,果然還是很呆。

「報告連長,我們換好裝了。」
「入列。」
「謝謝連長。」

看著最後一次的莒光課,我什麼都沒看到,也忘記作什麼了,
我只知道,坐在那裡,旁邊的希賢用祝福的眼神看著我,
我們聊著,我多麼希望他可以走出情傷,畢竟他一直追逐的影子不是個正妹。

氣氛如此低迷,我都快忘記這禮拜又輪到我們主戰備,
連上的人要留二十來個,再加上出去消毒的人有十幾個,留下來的其實也不多。
或許只要這個機八連長胡晉榮在,這裡的氣氛就會如此低迷。

終於來到退伍感言。

我有講到掉眼淚,不知怎麼的,早就知道我會掉眼淚的,可是不知道來得如此突然,
從每個人的感謝講起,講到連部陳耿宏是多麼的死人臉;偵檢的曾文志在基地時借我斯斯感冒膠囊;謝謝翁天麒一直相信我可以撐過種種的危難並且告訴我軍中是邪門的這些理論;曹延誌讓我保管手扒機讓我保管的心驚肉跳;林宗甫我一直不相信他會逃兵的,但他卻又逃了;重一的鄭翔耀幫我鋸消防箱弄得自己留了整身的汗,我當時覺得他真是個很man的男人,很可靠;陳日昇也是,其實他們人都不壞,想起來其實都還蠻好玩的,尤其是昇仔那天站完夜哨抽著煙對我說女人沒什麼的時候,我想酒店的女人就是這樣愛上他的吧!黃彥銘真是個複雜的人,看他刺槍會覺得也是很man,可是抗的時候怎麼可以那麼的抗呢?抗到某個檻棧就是那麼的屌;希賢,就別多說了,感謝你讓我知道重一班還是有一個有救的傢伙,我想那是因為你是基督徒吧!陳相宇,很肥,雖然也很抗,但我覺得管錢的行政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又要一天到晚跟那個大魔頭打交道,真是個痛苦的缺;輕一班,有誰我都快忘了,我只記得一寢的輕消班都還蠻混的,義務役的鄭世昌也快退伍了,而你們的班長翁三郎雖然是二連最棒的班長,但有時真的很神經病;而清二的梁睿螢我好感謝他在我剛進來手指頭受傷時帶我去醫護所敷藥,其實在他出車禍時我有替他難過一下,因為他人很不錯,如果要我介紹女生給你們認識的話,我會介紹希賢、梁睿螢、丁盛洪、三郎也考慮一下,他們人都算帥,身高也高,又幽默談吐,我想女生會很喜歡吧!再來,師父就也真的很抗,他都選自己要做的事情做而已;OK,重二班,最機車的張健盛,我真的覺得全連我最討厭他,在講退伍感言的時候也一點都最不想要感謝他,就是自以為是,再加上有極度自卑而覺得大學生都是米蟲,再加上他背值星也沒什麼厲害的地方卻可以把自己吹捧的像很棒的值星官一樣,我覺得很好笑,那天值星官不在,他要寫環境內務、床點、夜查舖、操報單、還沒加個簿工咧,就寫的整的肚子都是火,我看得真是爽,最好你什麼都不會寫還可以升上去中士都不幹事啦,對於遲早都要做的東西,他選擇逃避,我最想對他搖搖頭;一個原住民,我快忘了名字了,跟我一起掃浴室那一個,也很抗,而且就是覺得我得比他認真才行,我真不懂論薪水他比我多,論位階,他比我低,憑什麼想跟我平起平坐的掃浴室,最好是你都管好你的重消器資料夾和把浴室刷一刷一天就過去了,不想多說,寫到現在竟然變成在狗幹軍中的生活,沒辦法,遇到不爽的人就是會這樣;再來重二的像是張炳猷也是可愛的人,辦事能力也不錯,若介紹女生,我也算他一份;陳柏琦講話很實在,他告訴我幹嘛為女人而哭,一點意義都沒有,到現在我才真的覺得他講的真的很好,也是真男人一個,我問他愛不愛老婆,他說沒什麼愛不愛的,就是這樣了,當我看正妹會高興時,他說這有什麼,他老婆長的很粗壯,但他想跟她一起過生活,所以就結婚了,他們認識了十年,我一直以為是伯琦一時忍不住先上車才補票,人不能貌相;輕三和輕四的班長兩個都是矮子,陳志順真的像瘋子一樣,我一直覺得我不能太接近同類型的人,尤其他又如此的出類拔萃,我若跟他同類型我只會被比下去而已,所以我決定不走這條路,而張俊裕也不賴啦,只不過真的也是有色無膽,都嘴上說得好聽而已,但要衝動起來他也可以,但那就是屬於暴力的部分了;黃振唐給了我很多樂觀的笑容,在他追小葳時候的散發出來的笑容讓我覺得人世間相當的美好,有喜歡的對象可以追求,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一件事情;再來還有哪些人呢?我在這樣寫下去可能會寫不完,還有文書羅鴻昇、戴宇宸、陳明弘、丁盛洪、步宗聯….

當然還有連長、副連長、poa、曾排,
比較有意義的是我對poa的感謝,感謝他願意花時間聽我傾吐心事,
還有對於連長一開始感到他很機掰,我講完跑去躲在白板後面偷看他,大家都笑了…
就是在講到那個令我懷念的安官桌,讓我掉眼淚了,那個象徵值星的紅白藍三色,那個飄動的值星帶…。

糟的是我的退伍令放在後車廂,仙草奶凍倒了,退伍令浸在奶茶裡,
發現後的急救也來不及除掉那股奶茶味和糊掉的印章,
而那糊掉的役期折抵天數字樣還讓我被學校人事削了一頓。

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5] 雞

就如同店名一樣,在Otages裡頭,大家都被殺青的開心綁架了。

除了剛從外面帶來的那頭火雞以外,菜單上每樣餐點都已點過兩輪,
男人們開心地喝酒和狂跑廁所,該在火雞上的醬汁澆淋到陳導的手指,
醬汁混合了烤火雞自然流出的湯汁,
帶有濃稠風味的馬鈴薯、蘑菇、白酒、牛奶等味覺蓬勃伸展至鼻腔,
少了這醬汁實在很難有滿足的感受。

陳導吸吮著指頭看向球檯,
幾個平時不修邊幅的女人似乎知覺到生為女兒身,
脫掉鞋子,盡其所能模仿球后那般俯腰、翹臀、銳利眼神、出桿,
縱使母球進袋或者桿子只擦到母球,
凸搥發出的喳喀聲並不讓她們感到丟臉,她們帶著桿子在檯子上滾來翻去嬉笑鬧著,
陳導覺得大家平常壓抑太久了,下工後沒力氣擠出笑容,
心中升起一絲愧咎。

像今天這種節日,有男女朋友的必得去約會、有家人的即便在北部也都先趕回去了,
參加這種非正式慶功宴的人以單身男女居多,
陳導自己想著是不是大家投注太多心力在此,才處於未婚狀態呢?
這個年紀陳導也歷經過,有些這階段的男人發現身邊的女人都無法引起足夠衝動時,
會打算寄情於工作,然後將姻緣托孤給命運,
是種既樂天卻又消極的典型。

女生呢?
或許曾有男友,卻因太忙抽不出空來約會而分手,
或許因為工作內容,和不同的人接觸、夥伴們常往來、彼此照應,
時間久了,就有可能交往,
然而負責的片子或忙碌檔期不同時,卻又分離了。

平常沒時間、機會過問這種八卦事的陳導突然間好奇起來,
當他把手指抹乾,開始幫大家切送火雞腿時,
也當起大家長般一個一個問起為什麼沒有恰如其分的歸宿呢?

聽著陳導對大夥兒諄諄教誨的同時,麗看著火雞,
心想起過去母親曾經介紹一位養雞的雞湯男給她認識。

            *                      *                      *

自從麗的母親嫁了小女兒後,對於大女兒一直以來都沒有穩定交往的男友感到慌張,
這會兒,市場裡雞肉攤的老廖說提供他雞肉的中盤商有個兒子,
人高大挺拔、認真努力、孝順也不在話下,
母親聽了心想養雞的沒什麼不好,
就擅自將麗的手機號碼抄寫給了老廖請他代轉交。

過去一個夏日高照、汗涔涔的午後,
沒有電影拍攝的麗參與一部古裝電視劇的製作,
古裝基本講究的是場景、服裝,
而高溫下令人最難以親近就是那厚重的長髮頭套,
幾個在陽光四溢幫助初學者草原上馬的動作就足以讓大夥大喊吃不消,
麗就是在照料一位上馬失敗且中暑的女演員時,手機響了起來。

就像母親講的那樣,
通過幾次電話後,麗覺得對方聽來是個誠懇的人,
認真的說著要過來探班,
麗拗不過,說要送雞湯過來,麗以為是玩笑話,
想不到來的時候真的帶了雞湯。

說著是自家養的雞,
本來家中事業只有中盤商的份,
但近來家中領導想要把雞肉的供應鏈延伸擴大,
他東奔西跑去找合作的雞場,
最近就在麗古裝劇附近找到有人要讓出養雞場。

不遠,可以常過來,就順便有這湯了。
還真熱情,麗心裡這樣想,雖然不會看天氣。

麗曾經也是對愛情抱著憧憬的小女孩,
小時幻想過婚禮那天背部會長出一對翅膀、在充滿羽毛的禮堂裡許下諾言,
然後同另一半飛出禮堂,飛向那世界最高的樹林末梢。

一天這位雞湯男,同一位雞農開著載滿雞的三噸半卡車又順道來探班後,
麗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很多雞擠在又多又小又扁的籠子裡,
不知道上層的雞會不會因為牠的排泄物只往下面一層掉,面對羽毛完整美麗的死亡就比較從容就義?
不知道下層的雞在羽毛給尿酸腐蝕時,面臨死亡會不會努力的抖落那些穢物?
在卡車發動離去,揚起了雞群抖落的羽毛,
也想起小時候那天真的畫面。

該不會真的跟有羽毛的男人結婚了吧?
自己可能像雞一樣接受命運的安排,
但,要在自以為身體成熟且最美麗燦爛時趕快帶著美麗走進禮堂、
還是心中百般不願意、自命清高走進墳墓自己也不清楚。
看似一樣,事實上就是要不要埋怨而已,
「養雞的有哪裡不好?」她跟母親都這樣想。
就雞來說,如果只是排泄物有無沾到身體的話,牠心情根本就不會有影響吧?

後來南部風災造成農業上巨大損失,
也將南部的很多養雞農的雞淹死了之後,
就再也沒有雞湯男的聯絡了。

聽母親轉述老廖口中,雞湯男負責的八萬隻雞一夕之間泡湯,
那時新聞還有播出鴨子游到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演鴨群逛大街的畫面,
可就沒有雞的存活畫面,
沒有蹼、也飛不起來的雞,就算身子可以浮,也不知道該被飄到何處,
可能都被洪水給沖入海了吧。

可憐的雞。

            *                      *                      *

一陣異於平常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把麗從雞的事情搖醒了來,
因為聖誕節的關係,店裡氣氛不同於以往昏暗的燈光,
應景的擺設和紅色聖誕充斥這溫暖空間。

然而這震撼異常恐怖,勢將聖誕老人的白鬍子染紅,
等鮮血紅色乾掉、最裡面最深沈的部分開始發黑、擴散出來,
所有人停下手邊的器皿、刀叉、杯子、飛鏢、桿子,
看著舞台上一個樂團,正在演奏一段不知名的音樂。

麗眼怔怔看著絕望的恐怖流過,
當這股黑色的流如同黑洞般掏空每個人的心思後,
一個撥尖突起,黑暗大地上冒出一株綠色小芽,
靜靜緩緩地延展,周遭的黑暗與它無關似的背地而上,
在遭遇重擊時,輕柔的嫩芽就愈益發起,
終究伸舒、大量奔放、擴展開來,
就像在吃膩了芝麻口味的湯圓後,在從中注入越來越多的抹茶那樣,
芝麻本是養分、抹茶吸取濃厚油脂將黑暗變成營養的土壤,
調和出一種墨綠色的味道,將原本紅色耶誕伸埋到地底再轉為寧靜禪意的草原。

在第一首曲子剛結束、全場爆出掌聲時,
陳導眼睛一亮,又驚又喜翻過沙發往前兩個桌子湊到舞台最前面,
對著吉他手,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麗知道陳導一直找尋的音樂部份有人負責了。
隨後在接到妹妹電話後,又忍不住聽了兩首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