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25日 星期一

多我一個,少你一個,會怎樣?

台灣白海豚@彰化
去年,國光石化引發的認股濁水溪濕地信託活動,
六月本欲達到的第一階段認股工作,股數沒有達到,
但,學生知道更要關心環境了,因而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了,

上週五放學,學生捉住我,是上學年跟我一同拍白海豚影片班級的學生,
問後來事情怎麼了,有決定了沒?
那天我還不知道馬英九說了什麼,只道:
「就你我的能力來說,這件事已經超過我們所能的了,
我所能的只是告訴你這件事情,和你們一同持續關心、努力表達意見,
接下來,得交給有大智大慧的政府官員來抉擇了。」

回家後看著新聞微笑,政策突然大轉彎,海豚不用轉了。

            *                      *                      *

今天處理加入教師產業工會的事情,
有人問,加入後有什麼福利呢?
我無法給出承諾和保證,
只能就法規來說,可達到的實質意義在與主管機關對等協商。

我以為這是最有意義的了,
不是只有抱怨職場受到不公平對待,
你也可以付諸實現,把該爭取的講出來。

我們需要團結,成員超過一半才可以有實質意義。
就像那信託計畫,時間很短,又不見得信託就一定過關,
下面的人抱持懷疑的態度,前面的人撕破喉嚨的說相當緊急,
截至2010年8月31的統計,信託第一階段股數不足。

但事情總有出路,
奮鬥了許久,學生跟我說,
「好久唷,都一年多了才有定論。」
我告訴他們,事實上這件事已經拖六年了。
這是對議題持續關切的重要,
你不能一開始就希望有個滿意的結果,
你不能只隨媒體報導才關注,
你不能心想「只多我一個,好像幫不上忙」。

我想輕油裂解之所以成為製造業龍頭是因為乙烯以及下游工業的產品,
多使用回收的塑膠袋,就不用製造那麼多,
雖然也帶來許多不便,但減少需求,是根本解決環境問題的好方法。

            *                      *                      *

努力追求公理、公平、公義、不怕權威不小看自己的人存在著,
你若看過許又仁、「石化亡國」老師怎麼拋頭顱,會知道是什麼熱度的血。

堅持正確的事情,持續,不因力量微薄而妥協,
不因他人看輕、訕笑而怯懦,
多我一個,力量就會加一,
少你一個,距離就遠一點點。

2011年4月18日 星期一

Source Code

 即便你望著的臉龐不是我
我的靈魂還是圍繞著你
我 來自爆炸後的世界
一個對現在的你來說不可能的世界

如同從沒想過你會坐在面前
一次又一次的微笑
訴說著那些喜悅
何其有幸與你共襄這場爆炸

一起倒數吧

2011年4月15日 星期五

山楂樹之戀

「寫材料費眼睛,光線太暗可不行。」
「我這不是送你禮物,這是為革命節約墨水呢!」
「我看到你在學校裡打排球了。拿去買球衣吧,不要影響球隊集體形象,我知道你是五號。」
「我不能等你一年一個月了,也不能等你到25歲了,但是我會等你一輩子。」

但最後一句太狗血,沒看過的人應該覺得很噁心、浮濫,
其實相當自然。

我是這樣相信你會寫出什麼來,
這樣期待你筆下的感受,
即使我不是用你的眼,
卻能感受到你。

你說著不穿這泳衣,卻還是穿上了,
紅色的,好看。
還一直以為你真的很會游泳。
我腳拄著那推車不小心睡著了,
而你,就這麼一直陪伴在我身旁。

在那個醫院門口的階梯上,
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希望我就這麼去歇息、卻又頻頻回顧,
但願你離去,又不願意你離去,
著實委屈了你,怎可以這樣呢。

河的兩側,我懷著你,你懷著我。
車水馬龍,都忘記在那裡等過幾個分鐘、幾個帽子、幾個燈號變換、還有好幾個傻。

讒言啊,讓你和我短暫的分離開來,
但終究事實會撥開它,
反將我們拉得更緊密了,
她說,男人都很壞,又說我是好男人,
她又不認識我,不是嘛?

你終究會發現,我還是愛著你的,不是嘛?
心中就是這樣住著一個綁雙麻花辮的女孩。

            *                      *                      *

好久沒看這樣純愛系的電影,
那天在誠品拉著玉泰哥指著cue雜誌說想看,
還翻了翻純愛系電影的列表。

然後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姊說,她也是這樣了。
或許,這種東西只有一次機會。

2011年3月23日 星期三

殺戮都市、命運規劃局、世界異戰


因為不小心連三部看完,
所以也不小心很想把他們都接起來。

按照我想的劇本看電影順序是:殺戮都市、命運規劃局、世界異戰。

殺戮都市演外星人剛開始進入地球世界,當時最先的入口就是殺戮都市中的日本,
外星人打算以令人想不透的方式讓地球人以遊戲來看待,
當人面對新的遊戲規則時,其接受程度會較高,而不是見到現實的殘酷面嚇到尿褲子或忘記該怎麼面對就自殺了。

規劃局告訴你命運的運作方式,
但最高主席是誰、目的為何在這一集不會有答案。

世界異戰純粹是外星人大量入侵後發生在前線的戰鬥狀況。

你在看完這三部片之後的第四集就是從命運規劃局中的Norris接續下去,
我稱之為三部融合後的首部曲。

應是電影長度有限,命運規劃局劇情很快揭櫫天使的存在,
原本以為是某種高於政府的組織使用特殊方式來干預命運,
這部份卻直接交給無法解釋的團體來負責有點可惜,
該讓身為觀眾的我以為又是哪個政府組織那麼邪惡要控制美國總統來作的扶植動作,
輔以難以解釋的現象後再揭開真相,我才會「啊!原來是這樣啊」的恍然大悟。
我真是貪心又胃口越來越難滿足。

所以首部曲就是補強的動作,讓規劃局打出原本該有的格局。

首部曲:

Norris在政局上又經過兩次的選舉成功,距離主席決定的第四次選舉只剩下一次。
再次遭遇事務局是因遇到過分的巧合,
讓他有意識到干預命運的人再度出現,
然而方式變得相當激烈,甚至帶有恐怖份子的味道在裡面,
變得不像是天使們作的事情。

他懷疑主席遭人替換,
形式風格大轉,且過程中自己遭遇到許多危險,
直接接觸干預的人時,
發現對方其實不是事務局的人,
反而是一個「抗命運規劃局」組織的人員,
抗命組織形成起因是一位遭遇規劃局洗腦失敗的人在精神病院中的透露,
他們花了數年時間蒐集情報,並欲揭露事務局的陰謀。

在抗命組織內有人提出Norris命運的安排過於戲劇化時,
他們決定盯住Norris,並從中找出接觸Norris局裡的人,
在發生第一次Norris抗命成功後,
抗命組織觀察到哪些天使是圍繞著他的,
並且猜測事務局想要他成為總統是為了將真實權力延伸到人類世界。

抗命組織想盡辦法接近Norris並了解事務局與他接觸過的事實後,
計畫奪取規劃局的能力和器材,
抗命組織試圖以改變命運的方式阻撓Norris成為總統,
或者是說服Norris應站在人類角度為全人類謀福祉。

Norris本不是那麼願意服從規劃局安排的人,
也不可能將對政治的熱情投注他所在團體以外去執行他人的陰謀,
因而決定協助抗命組織後,
規劃局的天使卻在Norris面前利用改變命運的方式解決了這位靠近Norris的人,
Norris更加深對規劃局的不信任。
展開一場不只違反命運,且發動人和天使之間的命運安排戰。

然而,規劃局之所以在Norris面前現形,是因為組織在面對曝光危機時需要人為政治力量介入,
更多加密的官方檔案背面其實是利益交換的結果,
他們扶植Norris,Norris幫他們粉飾太平,這雖然不是要他成為總統的主要目的,
卻也是事務局需要人類幫忙的地方。

事情回到最初,在抗命組織決定對抗事務局,
採取實際行動入侵事務局而了解主席決定命運的方式後,
得到了某樣特殊道具,也擁有改變別人命運的能力,
抗命組織的首腦其實真正想扮演的是主席的角色。
但Norris發現反抗規劃局的領導人真正目的後,
他決定起身對抗抗命組織。

過程要融入動作片元素,讓他們利用互相改變命運的方式較勁,
並加緊命運切換的節奏,注入更多可以更改命運的動作,讓整體看起來相當緊湊。


二部曲

開端是Norris如命運所規劃,順利的當上美國總統,
才知道規劃局最終目的是要他來對抗即將入侵的外星人,
而世界異戰的外星人之所以會入侵地球進行侵略也是外星命運規劃局所做的安排,
到他們正式交戰之前,
地球規劃局的基層人員都不知道原來外星人也有規劃局的存在,
而一直以為局中最高階層的人就是主席。
但其實主席之上還有更高的上司,負責統籌著宇宙命運的走向。

地球命運事務局的主席在發現日本方面有種名為GANTZ的遊戲球時,
便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外星事務局派遣外星人大舉入侵的狀況,
於是請日本事務分局安排有能力的少年進入其中進行遊戲,
將外星人提供的武器想辦法運輸出來給人類進行研究,
包括強化衣和槍枝等。

另一方面宇宙事務局的人為了避免Norris下令研究開發反外星人的武器,
很久以前就將Elise安排在Norris身旁準備在Norris成為總統後干預他研究武器進行,
所以Norris和Elise在很久以前就註定在一起,
是被地球事務局主席發現Elise在未來會干預武器研發而出手更動命運,

所以地球事務局主席極力阻撓Elise的出現,
最後Norris和Elise得以在一起的原因是,

主席被宇宙事務局的人更改命運了。

眼看第二次世界異戰即將展開,
地球命運事務局的天使和人類準備一同對宇宙事務局的命運安排進行抗命…

三部曲

萬物皆空。

不論地球人、外星人,
我們都只是規劃局的一顆小棋子,
你永遠都不知道發動戰爭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任何的一兵一卒,
說是為了國家而戰、為家人而戰,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戰,
你不是在決定自己的命運,
是考慮別人的命運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主人,
然而,人之所以為人,
就是還能關懷到別人、考慮到別人,

只要身而為人,就難免被擺弄,
就難免決定權不是在自己身上,
困難的地方就在於明知被操弄,
還要在心態上能超脫的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命運作準備,
就像是Norris第一次選參議員的失敗…

            *                      *                      *

自己覺得第三部鳥掉了,
只能講出想弄成怎樣,
大概像是楳圖一雄的「14歲」結局那樣,
爭奪的只是個小宇宙,一個蝸牛殼內的鬥爭,
世間本無黑白正邪之分,混沌才是王道。

2011年3月3日 星期四

[6] 蝌蚪

聖誕節那天夜晚,
小仲一如往常過著薪資加倍、工作性質不變的假日,
不是為了錢,是認為生活本身只要願意,天天都可以是假日,
利用假日的藉口來進行平日不會進行的歡樂只會把自己領向開工前的憂鬱,
所以也養成了有工作不推辭、假日賺一天抵平日兩天用這樣的賺錢觀念,
也不是享受生活,只是過著一般上班族不會過的生活而已。

如果假日朋友邀約或家族聚會和工作發生衝突,
則簡單的用農曆加上國曆幾號是單數或雙數來決定,
這樣遇到過年除夕或者是跨年這種分屬農曆和國曆的假日就不會每次都撞成一樣的結果,
理由則是講有工作或是有家族聚會來推辭就好,
這樣子幾年下來,家人和死黨們都不知道他自有的這套簡單規則,
造成親朋好友認為他工作很賣力、或是老闆覺得他很注重家庭生活的假象。

他打算聖誕節弄點不一樣的東西,
過往總是把筆記本中的小節拿出來表演一小段,
像是在說著自己的一件秘密,卻只講到逗點,
今年想大膽的端出一套完整的曲目。

挑了很久,決定是哪首曲子外,
也做了一些修改,讓具備診斷演奏的功能轉變成只有表達內心的效果,
將曲子轉進轉出的地方分別潤上幾節發人注意的強拍節奏和反轉角色自省的清晰韻律後,
將這譜正式的寫下「慾望」的譜名。

跟平常搭配的團員們練過幾次團後,
決定要在聖誕節夜晚那天進行這曲子的表演。

團員們對於小仲曲子的發想都感到新鮮,
每每表演前的一兩個禮拜都對小仲寄予一些期待,
悄悄地希望新曲目在正式演出前可以如願的生出,
而小仲也不曾辜負大家的期望,
雖每次都只像是變點小戲法的修改,
這一點點的新奇感也足以讓團員們開始不把Otages裡的工作當混口飯吃,
而是興趣加上有錢拿的樂趣。

團員中有位Bass手對小仲創作的態度感到好奇,
每次團練新曲子時,
小仲不曾開心熱情亟欲將心中譜很久的曲子原貌努力用口語表達出來,
只是「我有這樣的想法唷,你們可以試試看,或許還可以用」這樣堪用的說法而已,
雖不若創全新曲目,但他改編的版本其實會令團員們感到激動。

Bass手好奇小仲對自己的創作開放卻又冷淡的態度,
開放是指不藏私地將原石般作品拿出來與大家討論,
儘管那原石相當接近鍍鍊後的極致。

而冷淡則是談論自己辛苦結晶時,有點像是數落般的苛刻冷峻、像是拋棄掉重要的個性換來的,
或許是道德、或許是自身的尊嚴,
是一種嚴肅的與自己原本樣子對站,站在鏡子裡面看自己本來樣子那樣的漠然,
換種說法,正常人在檢查自己臉上是否有東西時,
會看著鏡子手摸自己的臉,
但是小仲檢視自己作品時,卻像在鏡子裡看著原本的作品,
冒出既無奈又無法身為主體的冷淡。

Bass手和過去一位叱吒樂壇的樂團主唱談過小仲這種矛盾,
對方說,小仲是天才,
正常人無法同時扮演兩種角色,
一方面在內心熱情努力的創作作品,
另一方面又站在客體角色盡其所能挑剔出毛病所在,
若不是天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才有辦法做到此地步。

到了正式表演那天,團員們相當興奮,
Otages店長出來講幾句著大家聖誕節快樂的話後就此展開了演奏,
Bass手在抽狹縫空之餘偷瞄了台下觀眾幾眼,
看到人人的白眼珠完整的表露出來,
黑眼球的點點縮得非常小,說是目光如豆那般的小也不為過,
不過這豆卻如光炬,射得他身子火熱,
賣力的又刷又撥,心想這下不得了,終於要出事情了。

            *                      *                      *

小仲下班跟團員就在bar裡喝了幾杯後,揹著吉他晃到家門口都已經半夜三點半了,
手伸向口袋掏出鑰匙時,也掉出了陳導的名片,
拿著名片回想著陳導講著一定要來試著錄音看看之類的話。

悄悄地穿過爸媽的房門、進到自己房間看到床後,
就馬上不省人事了,今天實在太累。

睡夢中小仲夢見一群像是蟾蜍的傢伙,
身體四肢、側面、還有背部佈滿不規則且深色的疙瘩,
一隻接著一隻爬進了自己房間的窗戶,
其中一隻叫了幾聲,聽起來像是滑胎越野車騎上四十度陡坡時引擎吃力的聲音,
跟隨其後的蛙們開始排出泡泡狀的卵,
灑滿了小仲房間的地板、床單、甚至往天花板移動,
接著是一陣咕嚕嚕扭動的聲音,
快速地從這些卵當中冒出了蝌蚪那樣的尾巴,不斷的扭動,
整個房間看起來像在巨人氣管中,依附其上的纖毛不斷地在蠕動,
他摸了摸這些蝌蚪的尾巴,
突然鼻子一癢,巨人打了個噴嚏,
也把自己給打醒了過來,
醒來發現自己鼻子癢得不得了,全身也不斷冒出黏膩的汗,
一看時間,才五點,翻身繼續地睡。

隔天,做了一樣的夢,
在五點也打了個噴嚏然後醒了過來。

第三天又是。

一連三天,小仲坐著想莫非自己體內住了很多蝌蚪,
還是自己真的住在自己的氣管裡,每到半夜五點時身為房子的自己會清一清呼吸道然後醒了過來?
或者是隔天的他是從自己呼吸道新長出來的傢伙。
被大小尺度或規模問題搞到心煩的他,想不透自己為什麼要想這問題。

就這麼想到所謂的大小是相對關係,
但有時候大也是小、小也是大,
像是兩個熟識好久的年輕人,出了社會、進入職場多年後,
發現有朋友圈中有共同認識的人,
這時他們會說:「啊!這世界好小。」
但這句話中的「小」,卻是認為世界那麼大,還能遇見這樣共同關係的人,
所以也隱藏著世界很大的意思在裡面,不然就不會說小了。

不過這跟蝌蚪和氣管的規模問題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是蝌蚪對於名為地球之肺的熱帶雨林具有氣管中纖毛的功用,可以排除一些異物?
房間的門窗負責吸收雨林釋放出的氣體,青蛙爬進窗戶來,像是呼吸道被騷擾,於是打了噴嚏?
熱帶雨林、窗戶、我、蝌蚪、塞滿窗戶的青蛙、打噴嚏醒來,
這些詞有什麼關連?

要扯啥關連?
實。在。太。牽。強。

想到再過幾小時要跟陳導進一步的談話,還是先睡覺好。

            *                      *                      *

小仲走近七層樓的房舍,自動門感應開啟,
老式及胸的大理石櫃檯平行著玻璃門一字劃開後往內彎曲了進去,
看起來是銀行防止搶匪翻身的高度比較像城牆,不適合接洽客戶,
牆上釘了直條的木片,還看得見打平的釘頭,
木片和木片間的紅色條紋更顯老氣,
門旁的L型黑色小牛皮沙發搭上旁邊的鮮綠色假盆栽,
身穿黑西裝內搭黑襯衫的三個小平頭男人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
讓整體看起來不像傳播公司的門面,反而像黑道經營的當舖或放高利貸的借貸場所。

小仲環顧一圈後,朝櫃檯內的老先生問了陳導指定的小房間後,
轉身朝走廊深處的電梯門走去。

電梯門打開,按下六樓,
一位女子踩著帆布鞋踏進電梯有紅色圓點凸起的止滑墊,
小仲想著若是穿高跟鞋,會不會有踩保護電器用塑膠氣泡紙那樣嗶嗶啵啵的爆烈聲,
眼神往上對了一下,才知道是麗。

2011年1月24日 星期一

初馬



三個禮拜前有點重的感冒,就沒練跑了,
接著弄論文計劃書,心思更無法集中。
有時雅菁問我練得怎樣,
我都不敢開口,因為其實很慘。

早起。三點半胖打電話叫我起床,
上次這樣是十個月前的三校越野半馬,
我自己一個人到高雄然後遇到恐怖上坡那次。

這次多了胖,感謝有胖,不然我連車都開不回來。

穿上 O'neill 防寒衣、外面罩了件紅色排汗衫、
加上逸萱送的紅色頭巾、跟峻誠一起去買的太陽眼鏡、
前陣子買的 Mizuno Aero 9 和 ipod shuffle,
出征了。

胖跑10k,大概想衝成績,一開始五分鐘人就不見了,
天色越來越亮、身旁人的間隙也越來越寬,
沒多久10k組的就有人回程,
交警騎著重機當前導岔開人群,
那時還想著北市交警有的騎XJ6,好棒唷。

我把頭巾從手腕上拿下,繞在額頭上吸汗、包在耳朵旁防風,
早上溫度14ºC,風吹跑起來頗有涼意。

路上看到39群的鄭弟兄、邱健豪等人,
邱健豪還和一位女生一塊兒,看到綠色運動褲應該也是女兵,
看邱等她,也像女朋友,看到我訝異的大叫一聲,
鄭則拿著DV沿路拍攝,我叫出他後,他後來還拍了拍我。

又跑了好一段才看到10k的標誌,
應該是人多、時間又拉長,第一次覺得10k有遙遠到。
在和半馬組分開前看到一位瘦的、戴網球白帽、身穿New balance外套的女生,
看到她沒往半馬組別跑而繼續前進心感佩服,

路上的香蕉很好吃,有得吃拿了就塞,
忘記哪隻手去塗抹肌樂、哪隻手是抹過鼻涕的,
也灌了很多舒跑和白開水,
邊喝邊吐冰水實在是一件快樂的事,好似在跟周圍的人炫耀我還有充足的水唷,
冰海綿也相當好用。

還沒半程就看到肯亞選手的回程是必然的事,
看著他炭黑似的肌膚、優秀的肌肉線條搭配大跨的步伐,
也注意到他的痛苦表情,
要當冠軍也是要搞到快死的狀態才可以。

在橋上,北風吹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或者該說超前我的人越來越多,
大概是快過了國姓大橋,New balance女從後方出現了,
這時大概快20k了,
她穩穩的前進,速度似乎都沒減緩下來的感覺。
過了橋之後的熱熱貢丸湯時實在是太舒服到我停了下來,

在接近水站、海綿站時都遇到她、但她之後又追前過我,
跟她的速度只要稍微邁開腳步就可以跟得上,
相當舒服,但有時也喘不過氣來,
就設了她是我的假想敵。

右腳踝不舒服是一開始5k就發現的了,
想不到後來是越來越慘,加上左腳掌跟襪子的摩擦讓腳底像磨砂一樣。
真的是忍著痛、假裝痛不存在的前進。

過了折返點,
New balance女還在,像鬼魂那般,
我覺得會輸,在還不到30k之前,
就被超越、追不回這女孩了。

回程風從北方吹回來,打在背上,好險沒把防寒衣脫掉,會打哆嗦的冷。
做錯的事情還有拿了一塊扶輪社的麵包卻沒拿水喝,噎死自己。

30k時,就三小時四十幾分了,
陽光露出,戴上墨鏡和本來就想30k再塞上的耳機。
不斷地吃香蕉,伸手抓就是一條。

膝蓋內側的股內側肌急遽收縮、接著股直肌也不行了,
抽筋的狀況不動時就會更明顯,
想著要完賽拿參加獎獎牌、
想著這次若失敗,是不是會後悔不要用走的而重蹈三校半馬的覆轍?

半年前,參加過高雄第一屆馬拉松的陳廷育告訴我要練,我還問他要練多少,
他說就是要盡力地這麼做,
我心想按照村上的菜單每天10k/h應該可行?
想不到還是差點被knocked out。

村上的菜單我無法全跟進,
他是350 k/month 起跳。

邊走邊疼邊跑,到得讓車子過紅綠燈的中午,交管不能再為了我們攔阻車子,
我在裁判的面前彎腰喘息,似乎多喘一口氣就多個說自己失敗的理由。

每個路口,裁判都說快到了;每過一個工作人員,他都跟我說加油,
你們工作人員時間不是該到了嗎?怎麼還沒撤?
所以還有機會拿參加獎。

最後,拐進市府前面的300m,好遙遠,我看到肥豬胖拿好相機在等我,
但我的腿也快不行了,真的,要殘廢的感覺。

然後,終於結束我的初馬。
到現在上下樓梯都相當痛楚。
我還太嫩了。

2011年1月21日 星期五

縫補

一年級學生這次段考作文考的是縫補作文,
題目給了第一句和最後一小段,
要學生把中間文字串連起來,
第一句是我匆匆忙忙坐定位趕上電影的開演,
最後是曲終人散,他還恍然的回想起電影的情節。

好有趣的題目,
看到一位男孩接著寫:我牽起她的手…
有人交卷後,大聲的問寫了什麼電影,然後說著自己寫阿凡達喔,
也有人教白卷。

當下有股衝動想拿張作文紙來寫,
在作文紙上又可能不免俗套的講起親情、友情或對事物依戀的情感。

剛刷牙,就在想,
我們就共有的第一次出生的哭聲和最後圍繞著別人的那一段哭聲,
現在不就正在寫自己的文嘛?

依偎在床邊,回想起過去,
跟她說:「民國百年那年,你老爸我…」